第231节(2 / 2)

并非是纯粹的、无暇的神灵,也会有潮湿的汗迹,光滑的肌肤上那几处重点肌肤上被摩擦时也会有晶莹的水珠,甚至是热气扑腾,泛起一抹白玉嫣红。

依旧毫无意义。

即便是用这样的方式。

即便是一般挠痒痒甚至都不会触及到的过激区域,也无法逾越深渊,也无法跨越无穷无尽的黑暗。

甚至用上了江城偶尔会无意之间说出来的,爱莉希雅身上绝对不能被别人知道的,一些小小的弱点。

这些理论上只要用出来就一定会让妖精开始大笑着在原地打滚,甚至连泪水都有可能流出的行为已经毫无意义,仿佛是面对一座用水泥钢铁制造的雕像,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证明用常规的手段毫无意义了。

爱莉希雅身上发生的事情绝对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恐怖,甚至无法用单纯的、豪无依据的幻想填补。

在不知道深渊有多么黑暗,在不知道海洋有多么沉重的情况下,任何猜测本质上都只是一种侮辱。

毋庸置疑的是,曾经的妖精已经回不来了,已经被无法理解,无法想象的痛苦击打成了甘堕落的公主,或许最好的方法反而是任由爱莉希雅在这里躺着。

或许这份绝望已经绝望到了连提出都是一种对自己的二次伤害,恐怖的记忆连回响都是在让已经千疮百孔,被捅了无数根针的心脏背负着利器,每一次跳动都会令本就已经残缺不全的内心再一次受伤。

——无所谓。

错误就错误,用同样的方式伤害受害者,强行把别人的伤口扒开这件事就算再怎么错误也无所谓了。

既然仅仅凭借这样的方式还是无法唤醒爱莉希雅的话,那就不妨用一些更为过分,更为过激的手段。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下潜到底,选择逃避,在中途停下来的代价是必然是窒息溺死的结局。

与别人不同,与别的可以从一开始就选择离开的人不同,无数次懦弱的少女早就已经失去自己的船了,若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回转的余地,若是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只能徘徊在海面上,那么当做出觉悟的那一刻,向下遨游的速度一定要比任何人都快吧。

与恳求的声音竟然相反的,与那卑微的姿态截然相反的,是少女微微扬起的手掌,已然行至半空。

‘啪——’

……

“维尔薇……”

伊甸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尽管轻咬着唇想要抑制,最终却连那宝石也不以诠释珍贵的樱瓣被咬破。

被调侃为最初的爱门主教,对于浪漫最为执着的追求者、一个时代的化身、这世间最为竭尽全力、追寻着美好的艺术、璀璨的艺术、甘愿与过去陪葬,也是世间最为憧憬那位神女,最为仰慕那位妖精的人。

无法接受已经完全无法接受,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爱莉希雅被这样毫无顾忌的玩弄——少女甚至还很绝望,少女甚至是那个到现在也没有好转的病人。

即便不同于阿波尼亚、苏之类的精神系融合战士,自身融合的是更接近于对美丽的追求的崩坏兽。

在这段等待着维尔薇做实验,近似有些漫长的时间里,伊甸毫无疑问是最能感受到那份悲伤的人。

不需要精神的连接,不需要共情与共感,仅仅是对那位妖精的了解,仅仅是长期相伴在身旁的友谊。

在这种状态下对爱莉希雅用这样的方式,无论从哪里看以医学、以友人……都未免显得太过于过分。

江城的名字,完全没有任何记忆,实在无法在逐火之蛾中找到这个人,为什么一定要去强行逼迫呢?

或许是因为在无法理解的情况下就无法得到真正的共情,即便能感应到相应的情绪,也会在内心中更过分,更焦虑的情绪下,让外界的情绪退避三舍。

若是名为江城的人是什么非常重要,非常必须,绝对不能死去,可以称之为人类存续的必需品的存在,那么这一刻维尔薇的行为就会被赋予天然的合理性,也就是为了拯救更多人,所以才去特别行动。

问题却在于,江城这个名字不要说是非常重要的,甚至在场的所以人里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听到过。

曾经身为战士的凯文没有听说过有名叫江城的人富有天赋,作为暗杀者的樱也从未在名单上找寻到位高权重之人叫江城,梅比乌斯的实验体名单上,就算下滑到最后一页,最不珍惜的也没有那个名字。

哪怕是帕朵菲莉丝,作为最为亲民的英桀,本质上是靠幸运活到最后的人,自认为平凡的普通人,也是为了收集癖走遍烛逐火之蛾每一个部门的人,都未曾在即便是扫地工的人身上听到江城这两个字。

无法理解。

难以理解。

大多数人不去做出更多的行为,或许仅限于曾经与另一位维尔薇的战斗赋予了对那位少女的信任。

来源于实力、来源于智慧,更来源于这份一旦下定决心就可以蹲在实验室里几个月不出门的毅力。

这里多数的人也都漠视着这份堪称拷问的行为被打破,第一个给予阻止的,反而是‘爱莉希雅’本身。

“拜托了……”

“不要。”

“唯独这一次不要。”

……

蓝色的眸子中几乎如同祈求一般的情绪,瞳孔中本应完美无瑕,如来自春日的一半樱花般纯美的粉此刻却沾上了几分不应该属于妖精的、悲伤与痛苦。

不是因为我。

和我无关。

这一切和我无关。

作为相伴时间最长的友人可以感悟到、作为追寻浪漫的艺术家可以倾听到,作为爱莉希雅最好的朋友的歌者可以一眼看出来——这份银牙轻咬着唇瓣的共情,近乎如是祈求般的悲伤并不源于自己,情绪也永远不会属于自己,哪怕只是有丝毫的相关。

曾经最好的朋友,在爱莉希雅悲伤时选择用对于融合战士而言也是只能在最危险的时刻才能使用,随时有可能失控的人为崩落的姿态来安慰少女的自己。

有能力在最后一刻为少女画上唇彩,为从未着色的脸蛋点上嫣红,为那本就细腻如春日的柳枝一样的眉梢勾勒色彩,目送着爱莉希雅的最后一舞的自己。

唯独在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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