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过于残暴。
太过于冰冷。
太过于恐怖。
让人几乎无法想象这样看起来应该在那面具之下藏匿着火热和暴躁的青年是如何说出这样的话语的。
那至少三十八度的嘴到底是怎么说出这样一听就能让人陷入零下状态的冰冷的话语?
“你……”
仍有些狂热粉丝不愿意就此失去追捧偶像或者信仰的神明的机会,即便面对的敌人是可能要去打灰。
他们试图据理力争,为自己夺回不去监狱里经受最恐怖的刑罚的机会。
然而……
毫无意义。
可笑至极。
连第一个字都休想蹦出来,名为千劫之人,无论内心多么柔软,本质上在表现依旧是一个暴躁的人。
“你什么你?”
“信不信我抓你去打灰?”
“现在工地上还差好几个人呢。”
……
明明身上穿着理应属于一名花匠的衣服。
明明头上戴着的面具也仅仅只是医护人员的普通面罩而已。
明明那无论从哪里看都看不出有一点点和冰冷粘在一起的姿态,就算有什么超能力也应该是用火焰。
此刻却仿佛覆盖了一层寒霜,拥有着掌握寒冰的能力,仅仅一开口就能让气温骤降至少五度以上。
“你们一个个的眼睛是瞎了吗?睁大你们的眼睛而不是两个出气孔。”
“没看见人家现在在忙,曾经你们爸妈交的教养和礼貌全都被狗吃了吗?怎么连一点点气氛都不会看。”
“我就数三秒钟,三秒之后你们但凡有一个人不去干你们应该干的事情,全都去工地上给我打灰去。”
千劫伸出三根手指,被面具包裹之下的脸庞仍能看出青色的瞳孔中没有一分一毫开玩笑似的娱乐。
“三。”
“二。”
“一。”
……
……
终究一切消声匿迹,随着千劫的三根手指落下,世界再一次归于寂静,归于如往日般的和谐与热闹。
哪怕是再怎么执着的人也通通被扔去工地里打灰了,如果还有机会遇到,估计连骨头都会软成泥浆。
混乱已然平息,偃旗息鼓,唯独远处的少年与少女仍然沉醉于那场混乱的余韵之中,久久难以回神。
被重新挑起的悲伤,来自于过去的影子、翻涌的浪潮。
通过漫长时间,自以为是已经铸造起高塔,却终究不堪一击,不过是如同巴别塔一般不攻自破罢了。
无力控制。
无力阻止。
无力压抑。
当情绪被掀起时,波涛汹涌的浪花会打向何处,世上无人知晓,即便塑造那浪花一切的主人也一样。
仅在一瞬间就将违规人员送入‘地狱’的千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属于花匠的衣服也被更换成了警察服,正式的由一位普普通通的花匠变成执法的警官。
偠 “下次如果不想被人堵起来就把面具带上,你该不会不知道你在乐土里的地位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吧?”
“这就是一直在追寻的那个人吗?”
“看上去和你确实很像。”
一模一样的冰冷,一模一样的麻木。
就像是彻底失去了感情似的。
偏偏此刻还有着几乎是复制粘贴的恐惧……难道在刚刚发生了什么足以挑起记忆中的悲伤的事情吗?
算了……
这些事情他也管不了。
都是一些连当事人都不愿意去诉说的事情。
名为千劫之人的内心或许并没有看似那么浮于表面的暴躁,却不代表就真的细腻到可以如爱莉希雅和江城一样体会到来自于他人情绪的点点滴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