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欧格玛神情紧张的模样，季夏轻笑道。

“放心，我就是一提，还不至於这麽做。”

欧格玛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但仍紧盯着季夏。

“除了扭曲时间规则，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吗？”

季夏眼神微眯，目光突然锐利。

他再次看向元素混沌的方向。

暗红色迷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开，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别的办法吗？或许你可以去问问对方本人。”

欧格玛一愣，顺着季夏的视线望去，旋即瞳孔骤然收缩。

星空之海深处，一道巨大的暗红色裂缝缓缓撕开。

随之而来的是令众神都感到心悸的威压。

星河中的星光都在威压下变得黯淡无光。

混沌与黑暗在裂缝中交织，最终缓缓浮现出一道模糊不清的人影。

人影向前踏出一步，周围的空间如破碎的镜面一般龟裂开来。

季夏双手抱胸，以太之力升腾而起，将袭来的压迫感尽数抵挡。

“你没必要刻意学我，我只是习惯了人类的躯体。”

混沌与黑暗凝聚而成的人影立於远处星空，与季夏遥遥相对。

“对於我们这等存在而言，什麽躯体重要吗？”

“也是。”季夏挑了挑眉：“怎麽称呼？”

“墟。”人影不疾不徐地回道。

“墟？带有荒芜丶毁灭之意，确实很适合你。”季夏感慨了一句。

“能想出这个名字，看来你对这片宇宙的理解，比我预想中深刻得多。”

“墟”猩红的眼眸微微眯起。

“没你想的那麽复杂，不过是吞噬了几个文明的残骸。”

季夏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随後看向欧格玛。

“别人都来了，你不打算问点什麽吗？比如怎麽弄死祂之类的。”

欧格玛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就连握着命运石板的手掌都沁出冷汗。

这种事情私底下聊聊就行，当面问多不礼貌！

再说了，面前这位周身缠绕混沌的“墟”，仅仅是散发的威压就压得欧格玛神格震颤。

双方之间的差距可想而知。

当面问和找死有什麽区别？

“这...这恐怕不大合适吧...”欧格玛艰难挤出几个字，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快听不见。

祂好歹是强大神力，知识神职的执掌者。

要是直接认怂多不体面，只希望季夏和“墟”别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结。

但事与愿违，“墟”饶有兴致地瞥了欧格玛一眼。

“杀死我吗？”

“墟”猩红的眼眸中透露着戏谑。

“有趣的想法，可惜你连我的本质都没看透。”

“如果你所谓的‘杀死’，是摧毁具象化的躯壳，那你旁边那位和我同等存在的‘天道意志’就能轻易做到。”

“如果想将我彻底泯灭...”

“墟”抬手虚抓，星河中的一颗恒星被压缩成乒乓球大小，在祂的手掌散发着灼热的火光。

“以太存於万物，而我便是以太。”

“无论具象化的躯壳被损毁多少次，只要宇宙中还有一丝物质存在，我就能从任何一个粒子中重生。”

欧格玛的瞳孔剧烈收缩，眼中满是惊惶与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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