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四肢摊开地躺在一大滩已经干了的血泊中。
“该死!”
斯坦尼两手拍着脸颊,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纠结的不应该是邻居为什么死在自己厨房里。
报警!
对,现在最该做的事情就是报警。
哆哆嗦嗦掏出手机的他,试图拨打报警电话。
无意看到了邻居的眼睛。
对方的眼睛睁着,好像在谴责他,也许还在谴责他自己,是他使这一切发生的。
强迫自己把目光移走,不去看对方的眼神,他忽然想起自己正在做蠢事。
自己儿子和妻子的安全还不知道呢!
“该死!”
斯坦尼的脚仿佛自己动了起来,他快速向楼上跑去。
紧接着他感觉到头顶上有什么在动,一种刮擦而过的东西。
忽然而来的东西奔跑的很快,转瞬间就消失不见。
斯坦尼的手要颤抖,但他控制住了。
冷静着让自己走到储物柜旁边,伸手到里面取出一只手枪。
然后把上面的袋全撕开了,取出袋子里的子弹以最快的速度装上膛。
做好准备工作之后,他快速穿过起居室,站在楼梯底下,叫了一声:“杰克?”
从楼上某个阴暗的地方传来了叽叽咯咯的笑声。
这种冰冷的笑声,使得斯坦尼的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紧紧握着枪,快步向楼梯上走去。
走到楼梯顶层好像是很长的一段路。
他现在甚至能想象出,一个被处以死刑的人,手被绑在身后向平台上走去时是什么感觉。
不!
自己可能比他所走的路还要漫长。
斯坦尼终于走到了楼梯顶端。
他一只手握着手枪,只是死死地盯着前面的漆黑。
他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感觉到自己的理智要屈服了。
这是一种真实的可怖感觉,仿佛自己要面临一种未知的怪物。
“嘿,杰克,是你吗?”
没有人回答他,楼梯上又传来了“叽叽咯咯”的笑声。
斯坦尼猛的转过身。
结果他看见让自己无比惊恐的一幕。
他看见了自己的妻子。
对方在楼上的厅里躺着,没有任何动静。
她的两条腿是分开的,背部和头靠在墙上,看起来无比惊恐而又使人毛骨悚然。
颤抖着,他无法置信的向妻子走去。
墙壁纸上溅上了许多血。
他发现妻子被刺了十几下,甚至二十几下。
“不!”
精神险些崩溃的他,跪下发出痛苦的声音。
斯坦尼的痛苦叫声回荡在房间里,声音从他喉咙里发出来,就像地狱里的钟声。
失去理智的声音,不是表明爱的终结而是理智的终结。
“哒!”
蓦地!
一道声音骤然在他耳边响起。
仿佛一种保险丝烧断再也修不好了的声音。
斯坦尼麻木地抬起头,喉咙里还留存着痛苦的嘶吼,他终于看到了自己儿子。
杰克的嘴巴涂满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