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回答也没关系,只是我希望你们能做好一些必要措施。”玛丽用手肘顶了下丈夫,近乎是以命令的语气说,“你不会指望夏洛克在‘父亲’这个方面做得比你好吧?”
华生自动捕捉到了‘比夏洛克好’这一关键词,瞬间正经起来,还装模作样地摇晃着空荡荡的香槟杯。
“是的,是的...既然如此,请你保护好他。”他轻声说。
他,而不是‘她’?
玛丽的眉毛一高一低,用着狐疑地表情望着丈夫,如果她刚刚没听错的话,这句话从传统意义上来说应该是对男方,而不是对着女方吧...除非是托孤。
但她忽略了一个前提---正常。
因为‘福尔摩斯’和‘正常’‘正经’...巴拉巴拉...完全不搭边,所以华生也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更不是喝醉了酒说的迷糊话。
“我不指望一个只对击败自己两次的受虐狂(夏洛克)的儿子能有负责的想法,而且我更怀疑这种心理现象在尼采的身上更加显现。”曾身为军医的华生这般评论。
他直视着玛丽的双眼,说得很认真,以至于让尼采破防了。
“嘿!!”尼采龇龇牙,生气地喊道。
不过一旁的赫敏倒是陷入了沉思,她知道现在这种场合不适合回忆某些容易被和谐的画面,但稍微顺着尼采的喜好想一想,就会发现华生说得完全正确。
当然了,尼采破防并不是因为这是污蔑,而是因为正好戳到了一部分事实。
受虐狂...哼,根据精神分析,每个人都有点病,他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完全正确。”华生瞥了眼形态各异的两小只,自信地说,“尼采在宏观上有一种趋近于病态的负责,那么微观上就更应该由我们的格兰杰负责才对。”
“这叫‘互补’。”尼采插嘴道。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笼统的解释,嗯?”
华生打了个响指,让凡尔纳餐厅的服务员给自己倒满酒,紧接着又用着胜利者的姿态喝完。
今天真倒霉,尼采抖着右腿,撑着脑袋,看着在云层上空盘旋的两条火龙影子发呆,他只想赶紧吃完饭离开这,只想加快时间的流速,让这一切都赶紧过去。
这是属于他的审判,而面前的牛奶就是他唯一的辩护。
“那么你就需要多担待一下了。”玛丽的眼里流露出同情,她在餐桌上握住了赫敏的手,轻轻地拍打着,温柔地说,“我很理解你,如果你不开心了可以尽管找我。”
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她身边的华生慢慢扭过身,歪着头看向两位女士。
“打扰一下,什么叫‘你也理解’?”
“我说的是夏洛克。”玛丽微笑着打断了丈夫的询问,用着类似哄小孩一样的语气说,“正如你刚刚说的那样,我们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华生眨眨眼,总觉得她不止是在指福尔摩斯一家,但又找不到证据。
尼采抿了口牛奶,趁机偷笑了一下:以前华生陪夏洛克查案,没少因损坏公物而被抓,而且每次都是玛丽出钱将其保释。
“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才叫。”亇他说了句含糊不清的,充满了牛奶味道的倒装句。
总而言之,这场相聚没有谁是不愉快的,只不过当他们返回大酒店的时候,尼采和华生走路的姿势都像个瘸了腿的鸭子。
最后赫敏目送着夫妇离开,心里地石头才算是落了地。
“走吧,总是有理先生。”她拍了拍尼采的屁股,态度因被认可而傲慢起来,“我们明天得起早床赶路,到时候你可以趴在火龙身上再补觉。”
“或者可以早点睡。”尼采提出建议。
“当然可以,但...你会吗?”
“别让我下不了床就行。”
电梯在升高,尼采的腿也在变软。
第三百九十八章 造访布斯巴顿
次日,两条火龙告别了巴黎,他们绕开城市,正朝着西班牙边界驶去,像是约定好了一样,只有在经过湖泊或经过一片林地时才会低空飞行。
带着尖刺的双翅如同风箱一样鼓动,扬起了树枝尖头的冰晶和雪花。
尼采没心情欣赏身下如同铺了层糖霜的蛋糕一样的雪景,他甚至懒得思考,只是趴在史茅革的身上,抱着她的脖子打瞌睡,弥补昨天晚上损失的精力。
于是指挥两条火龙的重任交给了赫敏,她倒是精神得很,如同一只吸了血的吸血鬼。
‘也许不该买那么多衣服。’尼采叹了口气。
昨晚他就欣赏着赫敏的独家走秀,脱下,再隔了一小时后又乐此不疲地换上另一件新衣服,并周而复始。
这可真奇怪,明明华生结婚后最大的体现是变胖了,而换到他自己身上却是有变瘦的前兆。
“我看到了!”不知过了多久,尼采听到赫敏忽然在前面喊。
真羡慕她还有那种精神,明明都运动了一整晚,结果只有他累得要死。
尼采像只树懒似的撇过头,朝下面看去,发现了被比利牛斯山脉环绕的金碧辉煌的宫殿,从俯视的角度来看,有一条贯穿了喷泉广场的十字大道。
这里就是布斯巴顿了...
建立在七百多年前,比德姆斯特朗和霍格沃茨要晚,因此规模也更大更明亮。
史茅革鼓动翅膀,在围绕着魔法学校转圈的同时慢慢下丳降,最后停落在那如同冰雕似的巨大城堡正门的大道中央。
“日安。”马克西姆夫人的声音从火龙下方响起。
尼采坐滑梯一般顺着火龙尾巴下来,双脚踩到花岗岩石砖后摇摇头,定眼一看,才发现马克西姆校长已经带着几支巫师学生出来迎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