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累,但当他看到周围那些女巫眼里的羡慕和男巫眼里的敬佩后,又觉得很快乐。
独立于隐藏地中的巫师酒店的正门,其实严格来说是麻瓜的雅典娜酒店的后门,也许在之后的某天,这两道门将会被打通:
麻瓜能来巫师的隐藏地,而巫师能直接到达埃菲尔铁塔。
反正现在英国对角巷的破釜酒吧就这样....
“欢迎来到贞德酒店~”接待台的女巫羡慕地望了眼尼采,大概是看上面挂着的‘圣诞礼物’吧。
“住一晚,然后顺便让酒店把东西寄回家。”赫敏已经开始在‘衣架’上挑选明天要穿的新风衣,随后才将那张写有部长名字的卡扔了过去。
法国相比于其他国家的巫师界要自由得多,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
接待女巫先是拿着那张卡在魔法设备上刷了一下,随后输入了几个数字,尼采在等待了几秒钟就听到了机器的确认。
“路易十六房间?”女巫低着头,向上翻着眼睛,偷瞄起了眼前的两个小巫师。
没错,实在是太小了,就连赫敏也只是刚亐刚在巫师中成年。
尼采在心里暗自吐槽了一下这个房间,心想着维克托部长是有多恶趣味,光是听着这种名字就感觉闹鬼...啊不,闹幽灵。
虽然是这么揣测,但手还是乖乖地接过了钥匙。
大厅二楼是露天的酒馆,能看到好几个穿着休闲服,但是走路时右手不会随便摇摆的人,那些都是乔装打扮的巫师,跟其他从正门进来的麻瓜混在一起。
他们的房间是个带有独立阳台的套间,正对着大床,一眼就能望到外面的景色。
“你不会再那样做吧?”尼采在进来之前看到了几个女佣,于是提醒道,“我可不想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被那些打扫卫生的人看到。”
因为他看到床边的金色栏杆,下意识就想起了有求必应屋,所以提前提醒。
瞧,记忆力太好也不全是件好事。
“什么嘛~明明是你喜欢的...”赫敏倒在枕头上,欣赏着窗外透着几缕夕阳的灰红的天空。
“我的意思是记得在睡觉前解掉,否则让我醒来的是一个女佣的尖叫声。”尼采想了个比较含蓄的说法。
如果现在有人偷偷拍下来,随便扔到英国伦敦的哪个不入流的报社,那么仅仅只需要隔一个晚上的发酵,那家报社的身价会直接上抬数十倍:
一个死人复活了,而且正和魔法部司长在圣诞节假期中的巴黎相拥。
“哎呀~没想到还有赠礼。”赫敏轻轻勾了勾手指,让放置在桌子上的红酒飞了过来,她故作惊讶地笑了起来,活像只欺骗猎物的狐狸,“也许你可以提前放松一下。”
这还算轻的,在有求必应屋之后,她很懂得如何用一言一语勾动尼采的心弦。
“还是晚点再说吧。”尼采喉咙里冒起了烟,最终没选择过界。
在主餐开始之前得先上前菜,因此在经过赫敏亲自试穿每一件新准备的衣物,并由尼采评判打分后,他们才走到大街上,开始了蜜月旅行的第一晚。
他们能看到那些介绍巫师的新闻,甚至还听到行人议论着洛哈特。
这是个疯狂的年代...至少对那些保守的麻瓜和巫师们是这样,而掀起这股变化的尼采却只是牵着赫敏的手,隐藏在平凡的人群中间,并成为其中一员。
尼采穿着深褐色的风衣,戴着顶鸭舌帽,右手搂着赫敏的腰,手指摩挲着酒红色大衣,这个时候他同周围那些抬头欣赏埃菲尔铁塔的麻瓜们没有任何区别。
整个世界就像面镜子,让他深陷其中的同时又置身事外。
“打扰...打扰一下!”一声嘶哑的法语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个中年男人,嘴唇上留着一瞥被雪花染白的胡须,他两眼放着光,急匆匆地冲了过来,嘴巴哆嗦地又换了西班牙语、德语接连打着招呼。
“你好。”这是赫敏为数不多的,看电影学来的法语。
“能否允许我为二人画一张...画像,我是个画家...”男人似乎是担心几人听不懂,又掏出一根画笔比划了几下,并拍了拍夹在手臂弯里的木架。
尼采瞬间就发现了端倪:画笔太干净了。
不只是那种如同新笔一样的干净,而且还很整齐,不是那种毛糙的感觉,要知道流行古典主义的巴黎画家一般都是油画,用具更难清洗。
“当然。”尼采维持着那种笑容说。
“太好了!太感谢您了...”男人欣喜若狂地支起木架,从挎包里掏出纸张,“麻烦您搂着这位女士,对,刚刚那个姿势!把脸正过来!”
皮科奎---在油画板子的背后写着画家的名字。
这个名字有点眼熟,尼采似乎在哪见到过,好像是出现在法国大革命中?
“似乎是个巫师。”他微微歪过头,咧着嘴,发出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暴露了?”赫敏疑惑地问。
“不知道...不太像,大概是个落魄的法国贵族。”
尼采紧盯着舞动的‘画笔’,他们三人就在小雪中站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原本橘黄色的雪地逐渐变成铁塔亮起的金黄色后,才看到皮科奎呼出一口冷气。
画像中的两人亲密地依靠在一起,古典主义的修饰让赫敏的目光多了几分柔和。
“多少钱?”尼采等了几分钟,率先提了一嘴。
“不用付钱。”皮科奎的眼睛眨了好几下,匆匆忙忙地收拾着设备,连忙摇头说,“当然,如果愿意额外给点小费的话更好,心善的二位。”
尼采抓住了对方拿着画笔的右手,瞬间警惕了起来。
“维克托让你来的?”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还会有谁能让一个巫师装作麻瓜跟在身后,上演如此戏剧性的一幕。
“谁?”皮科奎茫然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