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着金沙的宝石蓝液体入口后，她的舌尖最先品尝到了一股淡淡的威士忌发酵的香味和莓果酸，紧接着便是坚果的回甘...看来尼采的层次感很足。

复方汤剂的味道不一定都这么好喝，它的风味只取决于变身对象。

这点很不公平：食死徒假扮那些善良之人反而很舒服，反之，假扮食死徒的人连服用复方汤剂都像是在喝毒药。

立刻，她的五脏六腑开始如马人熬制的肝脏汤一样沸腾起来，肚子里的肠子开始蠕动。

“恶---”赫敏捂着嘴，强忍着干呕感。

随后，她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皮肤底下像是突然多出了无数条水蛭一样，将胸口的血肉吸食后又转头吐到其他地方，以此塑造出与尼采一样的身高和结实的肌肉，以及...

赫敏的脸立刻红了起来，并夹紧了双腿。

最后她将原本的裙子和领带变形一下，就成功的变成了尼采·约翰·福尔摩斯，可是往好的方面想想，如今她是个魔药教授的助手，可以收获到更多的知识了。

上午七点，斯拉格霍恩教授准时走进了教室，赫敏赶紧把准备好的假胡须贴好。

“真不赖啊。”他用手指玩弄着海象胡子，鼓着刚被三明治填满的肚皮说，“维达，你应该尝尝学校里的食物，而不是整天盯着我学生送的酒。”

赫敏默然不语，她正在心里盘记着尼采多出了新爱好。

“我乐意。”她干巴巴地说。

斯拉格霍恩教室捧着肚子走了过来，开始为其他年级的学生准备上课，小眼睛时不时地斜视几眼。

‘他喜欢喝酒？’赫敏在心里起了点歪主意，‘对了，我今年也刚好成年...’

“对了，别忘了今晚的聚会。”斯拉格霍恩又突然提了句嘴。

接下来就是上课时间，赫敏对于伪装这件事做得很仔细，她已经很擅长使用尼采的思维来解决问题，因此并没有让其他人看出什么。

只不过，她总觉得斯拉格霍恩教授似乎对于自己很忌惮，说话十分卑微，完全不像个正常教授对助手的那种语气，原来她看不出，现在当她在面对面时却格外的显眼。

赫敏在心里咆哮：‘尼！采！’

显而易见的是，他完全是在恶作剧，如同皮皮鬼一样在捉弄所有人，真奇怪，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啊...可赫敏只能将这种行为归结为‘发泄’。

在匆匆忙忙地代替斯拉格霍恩教授给四年级的学生上完课后，一天的工作才算是刚刚开始。

赫敏结束完课堂后，她便感受到身体的不适，于是又偷摸着跑进级长浴室重新变回来，重新以学生的身份跳进newts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

亞斯内普教授卡着上课铃走进来，所过之处，周围的窗户都被自动拉上窗帘。

“你今晚来吗？”达芙妮趴在桌子上，压着喉咙说。

“什么？”赫敏揉了揉脑袋，半天都还没缓过神，脑子里的思维方式还没从‘尼采模式’切换到‘格兰杰模式’。

“斯拉格霍恩教授邀请了一些人参加万圣节晚餐，可他找不到你，所以让我来询问。”

赫敏半眯着眼睛，没有给魔药教授的邀请留下任何的考虑空间，就像是一张废纸被碎纸机切成了无数张纸条。

“没有意义。”她直白地说，“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玩这些游戏上。”

事实上，如果她去了的话，时间就想冲突了，她现在就如同拿了时间转换咒一样麻烦：尼采和赫敏不能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

“好吧，我会告诉教授的...”达芙妮挑着眉头说，“你倒是越来越像他了。”

赫敏刚想说话，可看到斯内普严厉的转过身后，立马把嘴闭了起来。

这堂课上斯内普教授详细刨析了黑魔法的实质，并用自己的经历解释了‘如何将一个普通的标准魔咒改变为传统的黑魔法’。

“上次我们说过标准魔咒会随着巫师的堕落而堕落...我想我不再需要重复‘个人意志’的观点，在这点上，你们的奇洛教授已经解释过了。”斯内普说，“哈利，到前面来。”

哈利·波特走到跟前，他似乎已经习惯于被当成一个用品进行展示了。

“神锋无影！”他在斯内普的示意下，大声地念出了黑魔法咒语，一道无形且锋利的利刃将讲台切成了两半。

“很好，下去吧...你以为我会给格兰芬多加分吗？在想什么，难道其他教授会因为你的功课没有退步而加分？”斯内普转过身继续说，“现在，你们的目标就是练习。”

“可...教授，您说过这是您在行为最黑巫师的时候发明出来的。”有些学生对这种魔法有些抗拒。

然而斯内普教授不以为意，他并不觉得学生学点真正的黑魔法会有什么危害。

“所以我接下来会告诉你们黑巫师、黑魔法与学习者之间的对立关系。”他清了清嗓子，冷漠地说道。

黑魔法被黑巫师发明，其中本身所蕴含的‘想撕碎对方’的想法会使黑巫师更加堕落，属于客观的事实，但对于学习者来说，又属于一种主观因素。

比如普通学习者学会了神锋无影咒，不一定是要撕碎一个普通人，但黑巫师肯定会想撕碎一个无辜者从中取乐...

这便是斯内普对于黑魔法防御术的阐释：你可以不随便用黑魔法，但你一定要会，并且要从情绪与理性之间维持平衡。

上课的时候，赫敏至少还能视作是种放松，到了晚上才是最痛苦的：

当她下意识的跑进女生盥洗室喝下第二瓶复方汤剂后，刚从里面走出来时，迎面就撞上了匆忙上楼的斯拉格霍恩。

对方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愕，这让赫敏在心里说了声‘抱歉’。

“噢，呃...你知道那是女生盥洗室，对吧？”斯拉格霍恩看着眼前僵硬的‘达斯·维达’，在求生欲的驱动下又继续说，“我正找你呢，晚餐就要开始了。”

虽然斯拉格霍恩听说食死徒或多或少都有点不正常，但没想到自己身边这位疯得有的匪夷所思。

楼梯平台扶手处摆满了南瓜灯，那些冷色的火光使得赫敏的神情看上去阴晴不定。

她只是有点憋屈和懊恼，不过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看来仿佛随时要动手了一样。

“今天是万圣节前夜，这些装饰...你知道的，没以前那么亮堂。”赫敏将手收在口袋里，攥成了拳头，怒气冲冲地发泄着情绪，尽可能地使自己看上去很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