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的话深深地刺痛了斯内普的内心，就好像有人堂而皇之地揭开了浴室的窗帘一样，给他造成了莫大的羞辱。
“那就在意点活着的人吧，我的院长。”尼采轻声劝道，“既然你明白没有他们才重要，为什么还去假装自己在乎呢？因为校长的命令？”
“你对他的计划一无所知！”斯内普竟然开始维护起了校长。
“比如？”
“比如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马尔福在神秘人耳边说点什么会怎么样？我会暴露！一夜之间就能把数十年的努力全部白费，我们原本可以对敌人造成干扰...”
斯内普越说越激动，那些唾沫都从黄牙间的舌头上弹了出来。
“我不需要。”尼采面带微笑，不失礼节地回应道。
看到教授被突兀的打断而捋舌头的时候，他又咬字清晰地重复了一遍：“我，不，需，要...我们所需要做的，只不过是慢慢蚕食伏地魔大军即可。”
这是尼采的原则——危险，就意味着不确定性，他很不喜欢无法把控的状况。
尼采不确定伏地魔那个因分裂灵魂而导致随时发疯的疯子会不会突然起疑心，疑心一旦渐起，那么卧底将要付出更多的代价来填补名为‘忠诚’的空缺。
再说了，要是论价值，斯内普活着的价值才是最高的。
“所以你...”斯内普恍惚了一下。
“恐惧不是好的动力，只有希望才是。”尼采用汤匙将魔药装好，递给教授，“好好享受现在的学校，好吗？说起来，哈利并不想当他父亲。”
从旁人的视角看，尼采只是在被检查课堂作业，并用完美的活力滋补剂哄住了教授。
不需要...这三个打字狠狠地砸在了斯内普的脑子里。
他不再是卧底了，他可以完完整整地当这个魔药课教授和斯莱特林院长，老实说，他从没觉得自己还能有机会在学校享受。
可他突然又想到了尼采的话，
“波特不想当他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好巧不巧的是下课铃响了，尼采快速地将东西收亣拾干净，把铺盖在桌面上的牛皮纸一股脑地塞进赫敏的书包里。
“为什么你和布莱克一样，总觉得哈利就一定‘要’或‘想’成为詹姆？为什么你不去问问呢？卢平在暑假可没少说关于你的那点事。”尼采眼神古怪地说。
一行人挤在地下教室的门口排队，争先恐后地往后冲。
其中尼采还听到了哈利在和朋友们炫耀自己今天的成果：因为马尔福被魔法部‘开除’，所以导致他心情不错，调制药剂时没弄错任何一个步骤。
“这么看，魔药也没那么难嘛，以前制作错误肯定是因为我总被要求帮马尔福准备材料。”哈利吹嘘道。
“别高兴得太早。”赫敏忍不住提了一嘴。
“怎么，那帮纯血讨厌鬼都被赶跑了，还能有什么事？”罗恩一脸崇拜地望着尼采。
“我说的是哈利。”赫敏语重心长地拍着哈利的肩膀，语气里充满了怜悯，她说，“往后没了马尔福，斯内普教授会好好享受生活的。”
这话让哈利头皮发麻了起来，下意识地把背弯下，把头埋低。
“他要替马尔福找麻烦？”他焦急地问道。
“不，可能比那更惨。”尼采觉得不太准确，又补充道，“但对你没坏事。”
老实说，尼采也很好奇一个渴望得到承认的哈利与带着试探、愧疚之心的斯内普教授会发生什么事。
第三百三十章 伏地魔：不对劲，很不对劲
伏地魔很郁闷，虽然他按计划的复活了，但目前的局面也好不到哪里去：没落脚的地方，手底下的食死徒又整日郁郁寡欢。
不对劲啊，他可是大名鼎鼎的伏地魔，害怕的应该不是魔法界才对么？怎么自己手下的脸色像死了儿子一样难看...哦，还真别说，有几个的确死了。
这里是英国的郊外，一处坐落在海边的被赤胆忠心咒保护着的屋子，偏僻到就算骑上扫帚去最近的麻瓜小镇也要半个多小时。
屋内的光线很暗淡，到处都充斥着鱼腥味，这让匍匐在地毯上的卢修斯·马尔福很不适应。
“主人，我们的力量还不够开战。”马尔福扭过头，还能看到墙壁上挂着屋主人的相片和捕鱼的渔具，他的瞳孔开始放大，脑子开始走神。
这家麻瓜死了...当然死了，难不成还去食死徒的祖宅吗？
祖宅原来是有的，可自从尼采把握住魔法部之后，其他纯血家族的那点家业都被抄得一干二净，福吉恨不得把地基都给刨出来。
“狼人呢？我不是吩咐让芬里尔扩大我们的军队了吗？”伏地魔懒散地靠在沙发上说。
“狼毒在搭配了您的毒药后，很有效果，我们已经引起了不少动乱。”一旁毛发茂盛的芬里尔顿了一下，语气开始逐渐颤抖起来，“可是后来...”
“嗯？”
“可后来狼人成功变身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我不知道，主人！我保证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也许有人弄出了解药。”
食死徒们面面相觑，他们心里都清楚伏地魔的魔药能力有多强大，对方这副肉体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可有谁能在魔药学上超过这位大人？这个...这个疯子？
“解药？可我记得杀死达摩克利斯·贝尔比的时候没听到什么狼毒解药。”伏地魔抚摸着从扶手爬上来的蟒蛇，轻声说，“放眼整个英国魔法界也只有斯内普有这本事。”
听到这个名字的马尔福把目光像相机一样开始聚焦。
纳西莎·马尔福就跪坐在丈夫身边，她的手贴着粗糙的地毯，缓慢地压在了卢修斯的手背上以作安抚。
“不会是他，也许是那两个小泥巴种...德拉科说过他们的魔药成绩很优秀，而且是足以让斯内普另眼相看的优秀。”纳西莎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斯内普是否和狼毒解药有关，就算有关，她也必须为斯内普洗清点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