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你把我的分数全扣光也无法改变一件事实---我恨食死徒。”他低下头，让翠绿色的眼睛里只倒影出坩埚，呢喃道，“乌头无法抑制的是神经毒素。”

尼采一时间都分辨不出这到底是哈利的表演，还是真真切切的想法。

当哈利倔强地瞪着斯内普时，尼采捕捉到了教授走路时的停顿感，就好像行驶的马车被泥泞道路上的石头晃了一下。

那双明亮的绿眼睛眯成了缝，斯内普本应该趁胜追击或是继续争吵的时候却是退缩了。

赫敏把折腾好的增强剂装好，打了个哈欠，似乎是在感叹owls考试范围内的药剂实在是太简单了一样。

“看来教授还是不在乎。”看到斯内普甩开袍子走上讲台，她失望地说。

“准确来说是太在乎了，别忘了斯内普一亳直在暗中保护哈利。”尼采并不认为自己的计划失败了，反而更加觉得这是一个进步。

如今的斯内普没有任何理由需要维护食死徒的身份而保护马尔福，更多是在还人情。

双面间谍？那都是以前的老黄历了，尼采从来都不需要斯内普继续去为伏地魔做事，能用拳头说话，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可斯内普越是护着马尔福等人，其他人就越是感到怒火中烧。

“我真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还能留在学校！”下课后，爆炸头西莫一边用衣袖擦干脸上的药水痕迹，一边在地下室的走廊里嚷嚷，“我妈差点都不让我来学校了。”

现在局势开始反转了，以马尔福为首的那些纯血成为了被众人仇恨、报复的对象。

尼采眼珠子一转，他想到了乌姆里奇手中的危险评估表，于是往眼前这堆熊熊燃烧的火堆里扔了把历火...这样才能越烧越大嘛，比火柴有用多了。

“他们应该滚蛋！”尼采清清嗓子，粗着喉咙，躲在赫敏的背后喊道，“我说，咱们现在还怕那些欺负过我们的人？”

不含任何逻辑的话在特殊的场合下，很容易激发出旁人的情绪。

“谁说怕了！谁说的？！”人群里很快就有了回应。

“fxxk！没把以前的帐一起揍回去都算他们幸运。”格兰芬多们怒喝着各种不堪入耳的咒骂，“揍那些小食死徒？同去，同去！”

马沃罗一脸惊悚地看着尼采，好像第一次见到...哦，的确是第一次。

赫敏把书抱起来挡着脸，让她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马沃罗这个本就不安分的人，在尼采的影响下越来越歪了。

这群正人君子，除了理想和目的以外，过程好像并不那么君子啊~

第三百二十六章 马尔·无惨

在礼堂中，那些早已抱怨已久的巫师们等到主宾席上的教授们离开后才动手，无需多言，许多人借着聊天作为掩护，悄然向斯莱特林桌靠拢...

“你先和金妮回去？”尼采观测到一些座位的变化，轻声说，“我记得你现在很忙。”

赫敏现在是格兰芬多的级长，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有理由去维护这个学校的校规，可她站起身没几秒钟后又摇摇晃晃地坐会了原位。

为什么要离开呢？

既然她和他是同等的身份，那么就更没有理由离开了。

“不必丿了。”赫敏咬咬牙，皱着眉头，十分认真地望着他说。

尼采知道赫敏是在强迫自己适应一些手段，当他看到那双巧克力色眼睛中的坚韧后，他不由得自嘲地笑了一下，随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耸耸肩。

有一种贯穿思维的力量，在捅破他的脑海后将几股感动和欣喜塞在里面。

她在学着成长，支持他，就足够了。

有人看出了不对劲，那个如熊一样壮硕的女巫米里森·伯斯德察觉到不寻常的人流窜动后立马站起身打算离开，可下一秒又被苏珊·博恩斯摁了回去。

“苏...苏珊？”米里森都没来得及擦脸上的油污，讪笑道。

“我叔叔、堂哥、婶婶曾经死在一个食死徒手里，你知道为什么吗？”赫奇帕奇的苏珊按着她的肩膀说，“因为我的姓氏是威森加摩的博恩斯。”

“我不知道这件事，听起来太不好过了，真抱歉。”

米里森哪里还有曾经二年级的样子，她当年总喜欢仗着自己的体型而到处欺负其他女巫，而现在只像个被海格用巨弩顶着胸口的小熊瞎子。

时间无法消除所有，特别是仇恨，越是挤压，被释放的时候越强大。

尼采总觉得这群人是不是在拿马尔福这群还活着的人练手，毕竟课堂上的练习缺少了某种...血性？

“速速击退！！”苏珊不知何时将魔杖抽了出来，抵着米里森的后心窝发出嘶吼。

“砰！”

曾不可一世的米里森·伯斯德将金盘子撞翻，带着食物残渣一起从餐桌上方飞了出去。

这让尼采有些不开心了，当然，他是在心疼食物被浪费了...算账就算账，打架就打架，怎么好好地还掀桌子啊。

哀怨、仇恨如不可检测的锁喉毒气一样弥漫在空气中，从皮肤表层渗透进了每一个人的血液里。

但不可否认，复仇的滋味绝对是香甜的。

尼采翘起二郎腿，朝着躲在一旁看戏的马沃罗使了个眼色，后者偷溜出了礼堂，顺带把大门关紧。

马沃罗：血别溅我身上。

“你们想做什么。”马尔福也抽出了魔杖，可他要面对的人太多了，本能地打起了退堂鼓，于是大叫道，“级长呢？塞德里克！你是个级长！！”

塞德里克·迪戈里，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但马尔福忘记了对方是亲眼见证过伏地魔诞生的勇士。

老实说，在场的所有人中唯一有可能软下心的就是赫敏，可唯一的这一个级长也在逼迫自己学会狠心。

“抱歉，恐怕我早就和马尔福先生见过一面了。”塞德里克抓着秋·张一起往后退了几步，没入了围拢的人群中，他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