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劳特和塞维奇暂时从昏迷中醒过来,但还需要修养一阵子。”奥古斯都·派伊说。
尼采没等他把话说完,径直走向了五楼的魔咒伤害科,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但心情却是截然不同,至少他不用提心吊胆的了。
病房内只有两张床,房间很宽敞,在看到他们进来后,那两个中年巫师努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主任!”他们尊敬地说。
随后又茫然地看着尼采和奇洛,嘴张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称呼。
“你们还记得什么就说什么...”奇洛洗了洗手,拎起袖子,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掀开纱布,一股被掩盖的浓烈的草药味立马充斥在房间里。
就连斯克林杰也忍不住用手帕捂住鼻子,他尴尬地笑了笑。
尼采凑过去,看到纱布底下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如同一块腐烂的肉,完全没有任何转好的迹象,仅仅只是止了血而已。
周围的血管和肌肉组织全部坏死,一种摧毁性的恶意黏在上面。
“这不可能,如果是e—11,根本不可能造成这么大的威力。”奇洛重新把纱布盖好,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这超出了粉碎咒这种低级黑魔法。”
“会不会被人改良过?”尼采的嘴巴裂开一条缝。
“不可能!黑魔法一旦涉及过深,必定会牵扯到个人意志,没办法简单的附加在武器上...而且,这显然不是诅咒带来的伤口。”
也就是说,还有第二个人在。
斯克林杰从怀里掏出本子和魔法羽毛笔,随后把门关上,隔绝了外面那些精神崩溃的巫师的呐喊。
“当时你们是在保护卢修斯·马尔福的路上被人袭击了吗?”他问道。
“我们从魔法部通过飞路网传送到了对角巷,当时很多人围上来骂他和魔法部,还有一群记者...当时我正安抚那些人的情绪,突然,人群里就有人攻击...”
塞维奇的声音越来越小,语气慢慢悲伤了起来。
“然后威廉死了?”斯克林杰说。
“对,他是走在最前面的,一开始挡住了那些记者和人群,可谁知道...谁知道肃清者就躲在里面?那个麻瓜拿着‘铁魔杖’开始不停的攻击马尔福。”
尼采的脑袋就像按下了暂停键的收音机,旋转的磁带立马卡在那里。
他的脑袋里好像突然响起声音,十分低沉嘶哑,喊了声:‘慢着’。
“如果肃清者一开始就把执行侦查队杀了,为什么不继续把马尔福杀了?”奇洛问。
“因为我在保护他。”一旁的普劳特说,“在威廉倒下的时候,我就立马用了铁甲咒,可麻瓜一次性能放出几十发魔咒,我招架不住,让马尔福重伤了。”
斯克林杰夸赞道:“不错的反应,你很适合来傲罗。”
虽然这不是一个好时机,但这两个侦查队的人还是流露出了一点高兴,也不知道斯克林杰是实话实说,还是在好心重新鼓舞他们的士气。
“然后塞维奇用缴械咒打掉了麻瓜的魔杖,正当我们把对方拿下时,结果就...boom!”
“他怎么自杀的?”尼采说,“有没有拿出或扯动什么东西。”
“他被压制得动不了,就平白无故爆炸了。”塞维奇指了指半边身体,“如果我们再走近点,当场就被炸死了...对了,爆炸是从那人的身体里面出来的。”
很好,如果是普通炸药,从人体里面爆炸,对于外界的杀伤力是没有那么大的。
要要想产生巨大的威力,一个人至少要往身体里藏好几斤的烈性炸药和引爆装置,但这么做,往身体里面藏炸药的人就应该死在手术台上,走不出半步。
而黑魔法...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是办公要紧,但请出去吧。”一位治疗师走了进来,她催促道,“他们需要换药了。”
他们只能暂时走出来。
斯克林杰很欣赏他们在危险下的随机应变,于是去六楼的茶馆买了几分小蛋糕慰问了一下两人。
“看来这群肃清者都计划好了。”他吃着小点心,来回翻看着记录本,“人体炸弹...当年那群肃清者远比这和善得多,至少他们不敢自己去死。”
当年?
尼采突然想到了肃清者的起源,可这又有什么用。
他看着每一个患者家属从茶馆内进进出出,有的坐下来休息;有的麻木地提着礼品袋,靠在墙壁边上掩面哭泣。
“谁能想到那群巫师的后代,能变得如此仇恨魔法界,真讥讽...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吗?”尼采叹息道。
他发现奇洛突然盯着茶杯发呆。
“默默然。”奇洛突然嘀咕了一句。
“什么?”
“那是一种不稳定且无法控制的黑暗力量,会突然爆发,然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奇洛拼命地挤着脑子里的知识,“那些伤,是默默然在他们身上留下的。”
“这不可能,如果是默默然,整个对角巷都会被摧毁。”斯克林杰说。
“但除了这个,你觉得还有什么能造成那种伤势?”奇洛说,“至于威力...也许那些肃清者的魔力本身就不没多大。”
可关于默默然的消息,即便是魔法部,所了解的也是知之甚少。
尼采唯一了解到的事情,还是在魔法史课上听宾斯教授讲到美国魔法国会历史时提过一嘴,除此之外,即便是禁书区的《至毒魔法》也没提及。
看来这种没有任何办法控制的东西,即便是拥有强大的威力,也没有哪个黑巫师愿意尝试。
“快去请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