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听着耳边故意发出的咕噜声,晃了晃右腿,在桌子底下和尼采的腿撞在一起。
“没有酒精味。”尼采扭过头,满脸的泡沫像是一全白色的胡子,样子十分滑稽,“是甜的,饮料...不过有点发腻,但总的来说很不错。”
听到这话,赫敏才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黄油的香味和甜味在味蕾炸开,当液体顺着食道滑进胃里后,她能感觉到一种温暖立刻充斥在了全身。
气氛有点微妙...校长、副校长和两个学生围着一张桌子,安静地喝着黄油啤酒,只有从校长画像里传来的瞌睡声和动听旋律般的鸟鸣。
赫敏不敢说话,而尼采也暂时搞不清校长的目的。
“亲手夺走智慧生物的生命时,感觉如何?”
就像在询问他们吃没吃晚饭一样稀疏平常。
面对校长的提问,赫敏回答得很老实:“不太好,我们..我们甚至能听见它在哭。”
劫后余生的兴奋过去后,只留下茫然和后悔,特别是那种因为痛苦而哭泣的哀嚎在两人耳边久久不能回荡,就好像...她杀了一个人。
“我能理解。”邓布利多校长微微点头,并看向了尼采。
他算是明白了,原来只是给两人来个心理治疗。
“校长,我们是人,是有复杂丰富的情感和思维,事实上,我甚至都没亲手杀过一只鸡...经常看别人杀人和亲手杀人是不一样的。”
一想到那个哭声,他就感到一阵不安。
也许巨怪是无辜的,也许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也许它在临死前想到了自己的妈妈?
思维一旦发散,尼采就无法遏制,他只能把手藏在桌子底下,用力地拧着裤子,又时不时地来回摩擦,哪怕手掌被磨得发热发疼也停不下来。
但这一次,低着头的赫敏注意到了他的变化。
他那无处安放的左手被握住了。
“你们只是没有办法。”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更和蔼一点,“我只是担心你们留下阴影,所以...也不用太过苛责。”
生命是十分美妙的。
哪怕小到一条手指长的金鱼,当它被放在毫无生气的石潭里面,也能让整个空间变得很生动,这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感觉。
至少,邓布利多没有从他们两人身上发现什么自大的情绪。
“那个巨怪怎么会从禁林跑出来?”麦格教授看着校长,逐渐变得认真起来。
“我不知道,也许被人控制了...”邓布利多捻着灰白色的胡须,继续说,“禁林里的巨怪是霍格沃茨的保安,一般它们只是防止入侵。”
很早很早就能发现巨怪拥有自己的一套语言,并且可以理解简单的人类语言。
因此,稍加训练就能看到巨怪保安,它们那种脑子可以完美的充当这一角色,因为只需要了解自己在保护什么,它们就能坚定不移地站在那。
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说,尼采想得没错---它的确很无辜。
“可巨怪的脑子就是一根筋,那么如果非要控制,就肯定是...”麦格望了眼身边的学生,似乎很不想说出来,所以犹豫了一下,“夺魂咒。”
赫敏整个人往后一倒,今天晚上经历的一切让她没法一瞬间理清楚。
那可是魔法界的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邪恶至极的魔咒!它可以扭转一个人的思想,让人像个行尸走肉一样被人控制着。
可是...
“混淆咒。”尼采眯着眼睛,因为赫敏的安慰,慢慢从思绪中抽了出来,“巨怪头脑简单,只需要让它搞混行动的目的就足够了。”
“还不懂吗?无论做什么,肯定是不会用夺魂咒这种黑魔法!”
尼采说得有理,可问题是,对方把巨怪放进来的理由,难道就是为了在万圣节搞一个十分危险的恶作剧?
这显然不可能。
这时,斯内普怒气冲冲地进来了,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朝着邓布利多点了下头后,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子弹碎片扔在了桌子上,依靠着桌子站在尼采对面。
“为什么你不和他们说说,一个学生是怎么把巨怪的脑子搅得一团糟的?”
兴师问罪的人来了。
“是...两个人,斯内普院长。”尼采抿了口黄油啤酒,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如果没有赫敏给我制造机会,我一个人做不到任何事。”
“拿出来!!”
斯内普恶狠狠地敲了敲桌子。
尼采无论如何都瞒不住了,于是,在麦格和邓布利多的疑惑下,他从腰后抽出了一把柯尔特蟒蛇型左轮,弹出旋转弹仓,现在只剩下三发了。
就这种东西,只要打得准,巨怪也得死。
“学校不允许携带如此危险的武器,我会转告你家长的...”他笑得很自信,仿佛自己已经掐住了尼采这条滑蛇的七寸。
“事实上...它就是我父亲让我带过来的。”尼采眨了眨眼,毫不示弱地看着他,“要不还是让我来说吧,就说他们的儿子下次遇到巨怪时,只能站在原地等死。”
学校+差点出现命案=投诉。
是啊,斯内普差点忘了尼采的两个养父和一个养母有多么怪异,怪异到像是个生活在麻瓜里忘记使用魔法的巫师。
邓布利多看着那把枪,眼角抽了抽,他当然知道麻瓜的武器是什么,但没想到现在这么一个小东西,已经足够打爆一颗巨怪的脑袋。
“对于这次的意外,我们都感到很抱歉,敢保证...不会有下次了,所以,福尔摩斯先生的这把麻瓜武器先暂时被保管,放假后再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