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普通通的教职工，平日是很难被注意到的。

学生们并非是忽视，往往只是习惯了，就像是睡觉前一定要喝一小口水那样，已经当成了十分稀疏平常的事物。

尼采一直往最里面走，终于看到角落里有一小块独立的区域。

这里的书架就像是博物馆里的古迹一样被拦了起来，他没有好奇的到处翻阅，毕竟平斯夫人才是这里的好手，她总归不会故意刁难自己。

尼采听着平斯夫人的话，直接从第二排的书架里寻找了起来。

“《强力药剂》？”他吐了吐舌，“这是老蝙蝠的最爱...拜托了，来点魔咒学方面的...”

幸运的是，禁书并不算多，尼采最终从中取出了《第五元素：探索》和《至毒魔法》。

第一本是当初弗利维教授随口推荐的，第二本则是提到过黑魔法的本源，这对于尼采的研究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当他翻开书本的时候，迎面就是一股风压从书页中涌出。

在《至毒魔法》的第一页的前言就写有警告：

‘该笔记由戈德洛特用艾尔角书写，另外，对于魂器这一最邪恶的发明不予论述，也不予指导’

“有趣，一本记载黑魔法的书里，竟然还有害怕的东西。”尼采随手从口袋里抓了把食物，一边嚼着坚果一边翻看，“管他的，没听说过。”

奇洛总说黑魔法是现代魔咒的捷径，但捷径不止一条。

从前篇来看，不少记录的黑魔法都需要情绪的调动，虽然对魔咒的效果来说很奏效，但缺点很明显---总处于情绪之中的人会丧失理性的思考。

“黑魔法可以粉碎巨石？让仇人长满脓包？这不是魔力的功劳，而是巫师...愤怒、仇恨只不是把巫师的真实想法勾出来。”

“我们常常能看到巫师可以轻易的做到这些，但是却无法做到活死人，并非巫师不能超越死亡，而是我们无法理解死亡...”

尼采看到这，心里大致有一个思路：“魔法所造成的效果不能超过语言描述之外。”

原来如此，难怪巫师的魔咒再也没有进步，说到底，还是因为创造力不够，他们的社会止步在了山洞，因此见不到外面的江海。

见不到，意味着他们无法描述，所以魔法才无法达到。

巫师必须和普通人融合，这不仅仅是为了未来的生活，对巫师自身就是一种好处，他们已经被活生生的困在信息茧房中数百年了。

什么狗屁《麻瓜保护法》，这分明就是将混血和麻瓜种困死在这里的凶器。

“你知不知道自己正在吃猫头鹰粮？”

赫敏抱着几本书从禁书区的隔壁经过时，正看到尼采低头傻呵呵地笑着，她的整个脑袋已经被书完全挡住了，走路一摇一晃。

“谁？我？”尼采回过神，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掏错了口袋。

原本自己从餐桌上拿的面包块，待在左边口袋里，一个没少，而右口袋的猫头鹰口粮已经少了一大半，他吃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尼采还寻思着，今天的面包馅里怎么全是坚果仁。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点...”

尼采：“充满激情？”

赫敏：“疯疯癫癫！”

她艰难地撇过头，看着留在耳边的黑色刘海，有些郁闷，对方的灰蓝色眼睛里充满了活力。

“我算是明白了。”赫敏跺了跺脚，愤恨地说，“你就是故意让那些人过来打扰我，好让自己学点新东西...告诉你，这没门！按理来说你也要负责！”

“我...我不记得自己有这么恨你。”

但尼采还是搜寻了一下自己的记忆。

等到他发现自己确实没有让什么人骚扰赫敏后，才肯定地点点头。

“学-习--小组！”循规蹈矩小姐咬着牙，撑着黑眼圈，从喉咙里发出低吼，“不知道从哪里来到一群疯子斯莱特林跑过来找我，还嚷嚷着你的名字！”

情绪上来的她，甚至尖着声音在那鹦鹉学舌：“噢~是尼采推荐我们来这的”“他说这里很适合学习...”

许久没打理的头发更加的蓬乱了，赫敏此时完全没有了在同学面前的镇定和威严。

对她来说，尼采就是导致自己从头忙到尾的罪魁祸首。

这难道也是在尼采的算计之中吗？！可恶！

“但你可以拒绝啊。”

“出来帮我般书！”赫敏无视了他无辜的表情，站在了绳子外侧，把手一伸，“格兰芬多的人归我来管，但斯莱特林是你的，你自己当初说过。”

赫敏才是应该委屈的那个，那群斯莱特林仿佛就是来故意刁难她的。

如果说，他们是来相互学习的倒还好，但问题是，也不知道听了尼采的什么话，来了之后各种献殷勤，好像她是一年级的学生会长一样。

一开始还弄得她有点不太好意思，过了几天后，反而纳威为首的几个格兰芬多不乐意了。

“这不好吗？”尼采掏出魔杖，用漂浮咒减轻了赫敏的负担，“两个学院开始尝试交流，赫敏组长，你可不能怠慢了。”

“你的两位父亲知道你在学校的嘴脸吗？真是个标准的斯莱特林。”

赫敏望了眼悬浮起来的书，空出来的双手抓了抓空气，在活动了几下后，立马朝着尼采的后背轻轻垂了两拳。

这是她最后的倔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