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身变化，思维又僵化了；他不变化，讲课对双方都是一种折磨。

“也许只是巫师和人类隔绝得太久了。”尼采十指相交，搭在笔尖前，“教授，你不能拿着曾经面对人的思维，去面对几百年后的学生。”

也许他说的那些妖精起义、国际巫师大会，在曾经那个猎巫时代里，巨大的信息差自然会让巫师感受到另一个世界的壮阔。

可这种想法又如何对百年后的巫师奏效？

那些麻瓜巫师在来学校前，只是按下按钮，就能得到每一个国家的边角新闻，他们甚至能听到任何一个明星的苟且之事。

“所以你是在说我太死板了？”宾斯有些不悦，但看了眼对方摆在课桌上，里面挤满了文字的笔记本又压下了情绪，“我第一次到霍格沃茨就是这么讲课的。”

“不，我只是很好奇...巫师不和麻瓜接触，真的只是因为短暂的猎巫吗？”

宾斯教授停止了枯燥无味的声音，先是打量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两人，在确定了对方认真的态度后，他才挤出自认为很和蔼的微笑。

尽管在赫敏看来，这个笑和哭一样。

“这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的...”

“是因为高层的懒惰？不作为？”尼采用着最轻松的态度，步步紧逼，“可据我所知，英国政府是知道巫师的存在，可魔法部为什么要保持现状？”

宾斯面露震惊，他那半透明的手指反复摩挲着书页边缘，静静的陷入思索。

他似乎不太了解如今的麻瓜，这位锻造木船的船工，如今船上却没了他的位置，视差所带来的苦恼和焦躁不安，充斥了他几百年波澜不惊的灵魂。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在众人的鼾声里终于下课了。

本来尼采还想拉住教授询问些什么，但立马就被赫敏扯着背后的袍摆，拖拽回了木椅上。

“你为什么非要一个幽灵教授，放下面子，去麻瓜社会看一看？”

“无能的英国政府和魔法部都浪费了宝贵的时间！”尼采看着教授头也不回地穿过墙壁离开，说道，“总不能，在最后的教育上也封闭了思想。”

在斯莱特林，尼采看不到什么关于巫师的未来...

至少关于未来，不是什么满嘴的纯血，麻瓜低人一等的言论。

赫敏眯了眯眼睛，她本能的从尼采身上嗅到了一丝危险，就像是罂粟一样，美丽、令人陶醉、能作为麻醉药的同时充满了未知的风险。

与此同时，贝克街的哈德森太太准备关窗时，一只灰白色的猫头鹰挤了进来。

它就像邮差一样，身上背着一个缩小版的挎包。

“我最厌恶的华生和福尔摩斯...魔法界一点也不危险...我在这里过得十分安稳，安稳到我永远都不想回家了...”华生迫不及待地扯过信封。

他的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没道理啊。”

“乐意效劳。”

迈克罗夫特扯过信件，迅速的抓住关键点扫视了一番。

“不用担心，华生，这是双重密码，我和歇力小时候就开始用了，如果信息的第一个字母是辅音，那么真实含义就和表述的相反。”

“我会联系少部分人调查关于马尔福家族的事情，尼采的调查工作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了。”

可华生仍旧是一头雾水，他被爆炸式的信息量毛掩埋了。

“马尔福家族？”

“尼采说得很清晰了，所有凶杀案都围绕着这种对普通人敌视的家族。”玛丽坐在沙发上，轻松地说，“他们不想让巫师和麻瓜之间相处得太平静。”

华生因为未婚妻的发言而愣住了，就连迈克罗夫特也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你知道吗，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有些性情特殊的男性，会在某种情况下希望身边有...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异性。”

“咳咳...过奖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教师。”

华生不解地回应道：“可即便他们挑起两个世界的战争，对他们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夏洛克皱着眉头，他已经意识到尼采在其中是有多么重要了。

“谁知道呢？一战是资本发展到最终阶段，演变成帝国主义，从而发动的世界大战，死去的近千万人又怎么知道这只是权贵们为了吃一口蛋糕。”

巫师...

真是一群神奇而又悲哀的人。

第十九章 愿魔力与你同在

在墨丘利返航的第二天上午，尼采终于踏进了魔咒课的教室。

不过最近还是有好消息的，那就是德拉科提着行李去其他宿舍了，只剩下了尼采一个人。

而坏消息是，这好像是德拉科·马尔福的一次计划，他想要发动冷战，将尼采彻彻底底地隔离出斯莱特林，想将他一个人逼疯。

这种情况就连斯内普也看得出，所以他在晚上的禁闭中，警告道：

“四大学院不会因为一个自大的蠢货的意志，而作出改变。”

可尼采却视而不见。

冷战，意识形态的斗争，可有些时候，许多奇迹就是诞生在其中。

事实上，尼采要思考的东西太多了，在昨天像宾斯教授抛出的那些疑问，同样也填充了他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