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即便是纸醉金迷时期的产物,也不可能太过烧钱,这种程度的建筑的多条通道的尽头已经即将抵达。
行走在最正常的道路,原本就已经过半的路程,在雷电芽衣胡思乱想的时间里已经即将抵达终点了。
又一次到来,或者说逼至身前的东西,是不再是之前的敷衍,而是这座鬼屋能屹立至今,度过几十年的时光,直到现在也可以作为一份著名景点吸引一些胆大或者脑子不好的男性与女性结伴同行的原因。
——恐怖。
在肉体与灵魂的深处,好奇心、或者也可以称之为作死心是根植于人类本能的、无法改写的东西。
越是未知就越是想知晓,越是恐惧就越是想探究,矛盾到过分的情绪最后交织出的往往是鲁莽,以几乎失去理智为代价用自己的生命去探究黑暗与未知。
随着最悠久的夜到来,本来就能见度极低的狭小走廊彻底被黑暗笼罩,只剩下了偶尔闪烁的红色光点以及微弱到几乎不可见的淡淡幽光引领着前行。
人类本能的恐惧被玩弄到最高潮,一群闲的没事儿干,专门以吓唬他人为乐的人所做出的极限产物。
在那个时代曾经甚至有掏了一大笔钱,设计一个非常小众的动画,连任何细节都非常清楚的创作者。
即便这一所鬼屋、名为长空的城市,在那个时代还并未展露出太过分的头角,至少没有达到现在已经几乎可以称之为首都的地步,也完全可以相信没有被持续下跌的时代摧残身心,无限内卷又无意义的繁琐工作消磨心灵,没有经历过股票的降低比从楼上跳下来的速度更快的人们所能创造出的东西。
“小心,看来我们似乎进入危险地带了。”
“马上就能离开这里了,我们加快步伐。”
……
少年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同时确保好星海协律能随时进行攻击,做好绝对的稳妥,如那位维尔薇一般的备用计划后向前踏出一步,想要拦在少女面前。
这一次不是担心员工的受伤。
或者说没必要因为用员工的受伤来掩盖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了
这确实是一种保护欲,这种似乎从干掉那个肥猪开始,从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听到雷电芽衣被欺负开始,就如同小强一般无限的增值,等到发现第一只的时候,实际上这种恶心的生物早就已经遍布了。
——也仅仅只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而已。
实际上不那么近距离的伤害少年见过的已经不止一次了。
作为遭受了整个城市的恶意的少女,在学校待着的那段时间,随便选择离群索居,少年也其实早就已经见过无数次别人商讨着如何欺负伤害雷电芽衣。
只不过那时他从未去插手过,像是躲避垃圾一样躲避着那些人,即便那些人是所有的同学,是所有的老师,也无非是选择一个人孤立整个世界而已。
既然无法成为帮助大雄的人,唯一的正确选项无法去选,那么至少也让自己不会成为小夫,成为一位冷漠的旁观者,在精神上和霸凌者一起伤害少女。
在实力不足的情况下,强行出头只会让自己同样沦落到糟糕的境地。
这可以称之为懦弱,可以称之为逃避,甚至应该是被鄙夷的事情,因为鲁莽永远比懦弱更接近勇敢。
这可以理解,暂时的苟且算不上什么,即便曾经身为舰长,也不应该在没有能力解决的情况下强行出头来让被伤害的人从一个变成两个,甚至还会失去主动性,无法在游离于外界想办法解决问题,而是被迫被拖入其中,有可能会落入别人的眼中。
但现在却不同了。
无法再像之前一样做出同样的行为了。
无法再像曾经一样以理性选择旁观了。
这一次之所以会向前一步,选择挺身而出的行为,似乎并不单纯是因为拥有了实力之后的勇气,而是某种似乎更加奇妙的、无关乎力量与智慧的东西。
如果再碰上像曾经一样的霸凌的话,或许就算依旧是普普通通的凡人,也无法再像曾经一样绕开了。
或许仍然不一定会选择用最坏的、最鲁莽的方式,但也绝对会想方设法的自己的能力去改变这一切。
或许从明明那个肥猪一样的家伙没做什么错事,只是有些冒犯,话语中有些不恭敬,自己选择的却是毫不犹豫的将对方杀死的行为就已经可以看出了。
也无所谓了。
平常这个确实是困扰的情绪。
然而现在已经不用在乎那么多了,这才只是第一次模拟而已,只要调整好情绪,之前还有第二次、第三次,总有一天可以肆无忌惮的展示出完整的自我,现在所拥有的星海协律也足够当做威胁的核弹用了。
“不用害怕,这些都只是人造的而已,就算有真人充当鬼怪也不可能真的对我们造成伤害,都是拿钱办事的上班族,至少……你可以试着抓紧我的手。”
……
关心我吗?
可是……
没有必要的。
真的没有必要的。
少女轻咬着嫣红的唇瓣,洁白的背齿似乎只是在做着堪称习惯性的惯例,绛紫色的眸子中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恐惧的情绪,仅有的一点点慌乱,甚至还是因为能感受到身后少年试图绕过自己的行为。
没有离开。
没有转过身。
也没有把位置让出来。
——因为没有必要。
唯独在这件事情上少年是绝对不用担心,不用紧张,不需要注意自己有可能出现的任何愚蠢的表现。
并不是逞强。
并不是硬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