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无法预料的事件,即便想要死去也总是会被各种事情所阻拦,少女恬不知耻的游离在世上多年。
每一次崩坏的爆发,每一次科技的进步,一次律者的诞生,每一次铁与血的战争,刀与剑的搏斗。
无论是人类还是崩坏,所有人的努力都只会让这个压根不应该存在的,绝对的奇迹变得更加强大。
从灾难中吸取力量,从愤怒中吸取力量,从绝望中吸取力量,又因为彻底崩塌的爱将一切压抑埋葬
此刻正躺在这里的,是毋庸置疑的最强者。
无关乎权柄。
仅仅凭借自我的情绪就足以掀起狂潮。
尽管如今能站在这里的人,作为另一位爱莉希雅的友人、朋友,没有任何一个是因为这份由于差距过大,以至于压根无法感觉到多少的力量而震惊。
凯文的身体愣了愣,那看似屹立在远方与观察者的视线注视着一切的姿态瞬间崩塌,碧色的瞳孔中连仅剩的姿态都难以维持,出现了字面意思上的呆滞。
啊?
刚才的绝望……
甚至还不是极限吗?
爱莉希雅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
……
“咱感觉,要不还是找专业的人来吧?”
“另一个维尔薇姐或许和这个爱莉姐来自于同一个世界,她应该知道该怎么解决爱莉姐的问题吧?”
帕朵菲莉丝拍了拍胸口,强行用一点疼痛脱离那份无意义的虚无状态,心有余辜的注视着如睡美人一般恬静,却在散发着浓厚自闭气氛的爱莉希雅。
直到此刻,绝望的情绪才随着潮汐的退潮稍稍退去,自我筑造的破房子才能在海啸的威胁下放松。
怕了怕了。
这回真怕了。
明明咱是一个秉持着及时享乐主义的凡人,每天不会胡思乱想,也没有什么严重的负担需要背负,唯一动脑筋的地方或许只有今天怎么把货卖出去,过几天到哪里进货,午睡的地方放在哪里最好。
偏偏只是刚才接近了爱莉姐一下,像咱这样简简单单生活的凡人就也和苏哥一样开始胡思乱想了。
刚才甚至在想咱存在的意义,空梦的英桀对于世界存续的用处,咱是谁?咱在哪?咱现在要干什么?
不对劲。
这完全不对劲。
不会是要像苏哥一样变成一个整天只会闭眼冥想,锻炼所谓的精神,所以享乐都要拒绝的苦修士吧?
就算不会这么凄惨,情绪出现问题像另一个爱莉姐一样整天这样自闭起来什么都干不了也很绝望啊。
不行啊!
咱的猫生还没有过完!
还没有吃够好吃的东西,收集所有的制服,在夏天盖着棉被吹空调,在大草原上晒太阳晒到满足呢。
“虽然另一个维尔薇姐用了很多的损失,但最后不也被她修好了吗?”
“那个维尔薇姐看上去甚至和眉善目多了。”
……
……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凯文轻轻踏过已经被自己与千劫的力量焚毁的一塌糊涂的地面,独自一人坐在旁边的大排档椅子上,指尖清晰的点在两边的扶手上。
曾经的灾厄,反而成为最后的希望了吗?
真是一遍又一遍上演的地狱笑话。
这个世界……
完全做不到不恶趣味呢。
“想要找到她并不简单,另一个维尔薇似乎在研究跨越空间的机器,等到下一次她有可能出门至少也需要一周的时间,在此之前,我会守在这里的。”
“至于爱莉希雅……”
他的目光环视一圈队友,仍然处于被情感冲击的余韵的阿波尼亚和苏、陷入矛盾争执中的梅比乌斯和千劫、摸鱼的帕朵、只会作为执行者的樱和华……
略过的是一个又一个一看就不靠谱,或者平常很靠谱,却偏偏不适合这一份工作的人,直到在视线的边界处,在没有任何人可以选择的情况下,才恰好与多少缓过神,同样抬头的爱莉希雅「记忆体」对上目光。
“——交给我就好。”
……
粉蓝色的眸子中仍然有着几分未定的情绪,如若一半樱花飘落其中,却又被狂躁的风吹的褶皱了些。
曾经无暇的花朵被忽如其来的风雨打皱,即便如此,残留的光彩依旧如果童话中才会存在的梦幻。
爱莉希雅「记忆体」戳了戳柔软的脸蛋,歪着螓首,轻挑起的唇瓣是已经回归了往日活泼的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