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定，晚上十点以后，是不能进行审讯的，以防“熬鹰”式逼供。

“现在就去……先拷她一晚！”白石的如果量化的话，估计也就四五十。

这个人肯定有问题，即使被害者不是她杀的，她在案件中也确定有违法行为、并且是直接干扰了断案，这种情况下，白石倾向于给她上上强度、这也并不违规。

署长都已经亲自拍板，其他人当然不会反对。

当晚，先将林田女士拘了一晚——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她至少是一个“妨害公务”，也就可以强硬起来。

第二天早上，赤坂亲自先去审了起来……

相比于温柔的源，天天梳着飞机头、满脸不良做派的赤坂，审讯风格和他的外表十分统一、完全可以以貌取人！

虽然不会对嫌疑人动手，但是桌子拍得啪啪响，上来先吼了她两个小时……

因为车辆的泊车监控被修复，并且发现了大量不利于她的证据，林田女士这次也颇为狼狈，没法再像上次那么淡定。

等到赤坂吼累了，早就到了的源，这时装作刚到的样子，将赤坂“哄”了出来，接着审问……

在这一顿“鞭子+糖”的战术下，白石过来看看情况的时候，只见林田正在取调室里，对源哇哇大哭。

……

“交代得怎么样？”白石对一旁的赤坂问道。

“她自述是看到了有人从胡同出来，所以才从正门进公寓，确认受害人死亡后，她拿走了受害人用来威胁她的录像、并且将自己去过的痕迹抹去，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所谓的录像，已经让牧高和铃木去她家取，之后会由牧高确认。”赤坂这时摸了摸自己的飞机头，显然也有些头疼。

林田的话，符合之前警方的“无罪推测”，不过……

仅仅只是说得通，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人不是她杀的，反而不利证据一大把。

其实正常来说，查到这个份儿上，距离“真相”已经只有一步之遥。

只要分别审理坪仓和林田就可以——有这么多证据，坪仓也只能老实交代，自己去案发现场做了什么，即使两人都不承认杀人，可是……相互印证之下，真的假不了，迟早能审出一个撒谎的。

不过现在最大的阻碍是，坪仓已经作为被告，在拘留所蹲着了，那边儿没有他们能插手的空间，只能审问林田女士一个人！

她的话只是说得通，可却未必是真的、更未必没有隐瞒……

在案件中，已经没什么存在感的白井，这时也在场，不仅他本人心里愧疚，而且……他也能感觉到，同事们隐隐地埋怨——如果不是他武断地“加大审讯力度”、急躁地推进送检流程的话，根本不会有现在的窘境。

“菜刀的事情问了吗？”白石追问道。

“没错，她也使用过菜刀，不过是菜刀组中的另一把，为了不被怀疑还擦了指纹……并且她说自己在使用菜刀前，将整套菜刀都清洗过，离开的时候也将半完成的食材全都带走了。”赤坂回答道。

这的确可以解释，为什么凶器菜刀上，只有那把有坪仓的指纹！

只是……

“目前来说，坪仓和林田都有杀人动机，甚至都有杀人机会……单纯盘逻辑的话，是坪仓的嫌疑更大，因为他明显是有备而来、并且还伪造了不在场证明，基本可以确定是抱着杀心来见被害人的，而林田女士案发时的行为，怎么看都是仓促为之……”青木这时支了支自己的眼镜说道。

“不过……也不是没有疑点，如果真是坪仓杀人，那么他戴着手套、甚至连头发都用帽子包了起来，却还在最重要的凶器手柄上留了指纹，这就很奇怪。”赤坂头疼地说道。

白石这时忽然注意到了什么，立刻确认道：“等等，她说自己将所有菜刀，全都清洗过，并且自己使用过另外一把、只是也擦了指纹？”

“没错……”赤坂连忙点了点头。

“可是那把凶器菜刀上，是有受害者和坪仓两个人的指纹对吧？”白石回想起之前的证物记录。

赤坂、青木……还有白井这时也是一愣——的确，这样的话，为什么会有受害者的指纹？

“可恶！要是能审问坪仓就好了……”赤坂急躁之下，心直口快地说道，不过旋即便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啊！白井课长，我是在说检事厅的那些家伙……”

第38章 搜证与推理

“明天就要开庭了……现在我亲自跟进案件进展！现场勘验的照片给我，全部。”白石这时深呼吸了一下之后说道。

白石此前还只是要他们汇报，只算是督办，不算是亲自跟进——白石本来也没想亲自跟进，毕竟这种一线案件，白石都要亲力亲为的话，那自己这“署长”就太忙了。

从职责的角度来说，“署长”要做的，本来就是将合适的人、放在刑警的位置上，哪怕大案要案也只是督办一下。

而且从“科学的加点系统”的角度来说，白石也需要锻炼这些属下——此前白石即使发现线索，也都尽量不直接透露，等他们自行发现。

不过现在距离开庭，只有不到二十四小时，白石也不再藏着掖着……

“诶？是！”赤坂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立刻应了下来。

如果是其他什么金表组的人，下来当署长、居然还要亲自跟进案件，刑警们的头都要大死——这对刑事课来说，绝对是debuff！

可是白石不同……

不仅在来做署长之前，就颇具“威名”，而且白石也用实际行动，证明过他的能力。

赤坂、青木等人，无法评判白石是不是好署长，可是……却不得不承认，白石如果做刑警，一定比自己强，更重要的是，白石这几天的行为，大家有目共睹，不仅仅是能力，而且一直为大家遮风挡雨、没有令“上面”的压力影响到一线，尽量营造良好的办案环境，自然也赢得了大家的尊重与拥护。

当然，赤坂这时只是对白石亲自跟进案件，没有任何意见、甚至十分敬佩，不过……并不觉得，这时还会有什么突破性的新发现！

“署长，都在这里。”赤坂马上抱着一个档案袋过来。

白井这时动了动嘴唇，也没有说出什么，这几天白石没有接受他的辞职信，这令他……倍感煎熬！

原本他还能在心里说服自己，一切都是为了破案、为了正义，然而现在……

一切都指向了，他就是拖后腿的那个。

当然，白井虽然感到歉意，但是现在他也同样不认为，靠这些照片，就能看出什么当时在现场的警员都没发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