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的气力大了,觉得自己浑身都有无穷的精力。
自然……在这里,永远都需要谨记的,就是军令如山。
军令一至,必须毫不犹豫地执行。
触犯军令的后果,竟不是抽打和羞辱。
只是直接开革,赶出营去。
周十三和所有人一样,他们甚至不害怕鞭打和羞辱,毕竟这一辈子,他们遭受无数的白眼,受过无数的委屈。
他们唯独害怕的,就是被驱出营。
有一个同乡,就因为不听军令,直接被驱逐。
他亲眼看到那人嚎叫,撕心裂肺,见他声泪俱下,周十三永远都铭记着这一幕,因为这就意味着,那种做人的滋味,那种可以堂堂正正,可以抬头挺胸,可以让亲眷们为之骄傲,甚至可以让自己有了归属,可以吃饱穿暖的生活,自此与那人绝缘。
走出这个营地的人,什么都不是,而留在此地……却像一个人。
就如他的父亲捎来的口信一样:“儿啊,好好跟着承恩伯干,人家这样待咱们,不把命交给人家,是要遭天谴的。”
为了老父,为了自己的阿姐,哪怕是为了自己,周十三也从没有产生过任何的念头。
如果可能,他想死在这里。
此时的周十三,穿戴的乃是二十七斤的锁甲。
这一身铠甲,寻常人是撑不起的。
从护心镜至护肩,再至铁盔,至护膝,层层叠叠的铁片,将周十三护得只剩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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