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干什么？“马兮彤紧张地护住红马。道一也挺身站到马前。

“跟你们不要出高价买那匹马，你们为何不听！”那个劝马兮彤不要买马的年轻人上前两步道。

“我出多少钱买马关你何事！”马兮彤毫不退让。

“有人出高价，别人也得跟着出高价才行，整个市面上的马价就高了，这个你难道不懂？”年轻壬着马兮彤，“今年我们议定了，上上马一律不到八贯，上马不到六贯，中马四贯，下马两贯。”

“你们？你们是谁？”道一质问道。

“我们就是我们！”年轻人朝道一又瞪了一眼，“所有买马的人！”

“谎！”马兮彤抿嘴道，“我看你们是望海堂的，对不对？“

年轻人一愣，随即堆起笑脸。”姑娘虽从外地来，倒也知道点事。不错，我们就是望海堂的，这里的马价我们了算！“

马兮彤哼了一声。”我不管你们怎么。这马我已经买了，你们想怎样？“

年轻人嘿嘿笑了两声。”看在你初来乍到，又是姑娘家的份上，就饶了你。不过，规矩不能坏......“

着，年轻人上下打量了两眼红马。”毛色不错，就是太瘦......这马我要了，五贯！“

”什么！“马兮彤眼睛瞪大，”我出一百贯买的马，你五贯就要拿走，这不是抢么！“

”你不要五贯？”年轻人嘲讽地看着她，“那好，这也就一匹中马，按规矩来，四贯！”

着，年轻人使了个眼色。几个汉子眼露凶光，朝马兮彤逼来。道一连忙摆好架势。

“你们敢！”马兮彤叫道，一边手探向肩后，这才发觉自己连短枪也没带。

正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声。“停手！”

马兮彤扭头一看，双眼立即放亮，来的竟是卖她红马的年轻牧人，身后跟着那个铁塔般的壮汉。

几个望海堂子弟脸上一惊，为首的年轻人问：“你来做什么？你的马都卖了。”

年轻牧人脸上微笑。“你是望海堂的人对吧？”

“是又怎样？”

“你们规定今年买马出价不能高过八贯，对不对？”

“不错！”

“好，就按这规矩吧。”年轻牧人来到马兮彤跟前。“姑娘，你刚才给多了，这是找钱。”

着，他把一叠纸钞塞进马兮彤手里。“一共九十九贯。”

马兮彤拿着钱不知所措。

年轻牧人转脸对望海堂子弟：“怎么样？这下我和这位姑娘的买卖没坏你们的规矩吧。”

“你！”那个为首的望海堂子弟忍住气，想了想，忽然凑到马兮彤面前：“原来姑娘一贯钱就买了这匹马。不如你转卖给我怎样？我出四贯，你平白就赚了三贯。”

“我的马不卖！”马兮彤睁大眼睛。

“这个由不得你！”望海堂子弟怒道，“你再不肯，我连你都买了！”

话音刚落，他的身子呼一下飞了起来，惨叫着在众饶惊呼中划了一道弧线，重重地撞到两丈开外的地上不动了。道一看得真切，动手的是那个铁塔般的大汉。其余的望海堂子弟吓坏了。

正在这时，只听一阵脚步声，十来个官军手持刀枪从远处赶来。为首的头目高叫：“不许打架！”

一个望海堂弟子回过神，慌忙迎上前去道：“官爷，这里没打架啊。他只是摔了一跤。”

官军头目大声：“刘县尹有令，马市不许惹是生非！”

众望海堂子弟连连点头，很快扶起地上的同伴跑了。官军也随即撤走。

马兮彤高胸来到年轻牧人面前，把钱递还给他。

年轻牧人微微一笑。”好了一贯钱卖给你了。“

马兮彤哪里肯让他吃这个亏。

年轻牧人正色道：”我出的话就像射出的箭一样不会回头。“

完他转身便走。

马兮彤正要追，那个铁塔般的壮汉拦住了她，用生硬的汉话：”走，走，一贯，一贯......“

马兮彤知道再过不去，只好对着年轻牧饶背影大喊：”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切里！“年轻牧饶声音远远传来。

马兮彤站在原地，看着壮汉跟着年轻牧人走远了。

道一走到她身边，一边念叨着：”切里......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

马兮彤脸上奇怪。道一忙：”我上回关在皇宫里等着砍头时，给我送饭的一个宿卫士也叫这名字......啊，你别见怪，同名而已，长相完全不同。“

“嗯。”马兮彤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这个切里也许不象他看上去那么穷......”